2013年1月5日 星期六

第三次內觀十日感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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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從我第一天坐在禪修中心,我就想著我會怎麼寫這次的感想,有很多內在的感受不斷地生起、滅去,有些是相當矛盾的,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。我不打算把我所有閉關期間的夢境都寫出來,一是那涉及我個人的決定,二是,寫出來會繼續餵養小怪獸。

 

第一次內觀時,我非常難以適應整個課程,甚至打嗝到嘔吐。那之後我每天禪修,持續了九個月,因為不知道看到幻覺應該如何、打嗝還是讓我嘔吐,所以就停止禪修;第二次則是因為工作繁忙,我想喘口氣才去禪修的。第三次內觀還是會打嗝,當我做了一個夢之後,我決定不詢問這次課程的助理老師戴明嬌,而是自己想辦法克服。

 

我夢見有一個小女孩遇見一隻長得像暴龍或迅猛龍的小怪獸,他們倆個子一樣高,小怪獸想吃小女孩,小女孩則覺得怪獸很可愛,就拿了一束小花逗弄著怪獸,由於小怪獸想吃小女孩,就假裝自己對小花感興趣,他們走上一個奇怪的山坡,那山坡就像水床一樣起起伏伏,而小女孩高高興興地吸引怪獸朝山上走去,浪潮般的山坡節奏愈來愈快、起伏也愈來愈大,最後來了一個大浪,小女孩和小怪獸轟然一聲從最高點摔落下來,成為骨骸。

 

於是我終於明白,為什麼打嗝停不了──我必定做了什麼餵養了我的打嗝,而我並沒有繼續練習禪修,才讓這隻內心的小怪獸想吃掉我。

 

第一次內觀時,我並不明白為什麼不能沉浸在喜歡的事物上,這次我有了體悟,因為當你最喜歡某些事情,有一天你會由於失去它而痛苦,人生無常才是不變的道理。到了第九天,我覺得我應該要問老師一些問題,就問了進階課程的事情。

 

十日內觀的進階課程是四念住十日課程,我問老師要怎麼樣才有資格去上這門課?不過我想我應該上不了這門課了。因為我必須持五戒一整年、完成三次內觀十日,當一次完整的十日內觀法工,而且我不能當催眠師,或從事任何開發人類潛能的工作。雖然我不能持完五戒,但至少可以儘量減少其他阻礙我的原因。同寢的妹妹告訴我,內觀中心並不介意舊生一年之內多來幾次,但如果我的職業違背了內觀的本意,並且持續學習了其他法門或療法,他們認為這會造成禪修上的幹擾,就不會批準我的申請。助理事務長告訴我許多法工阿姨都是連續上課,而一般舊生三四個月就可以再申請一回內觀十日,前提是不可與其他療法並用,譬如,靈氣、SRT...我想這些都不能用了。

 

老師沒有解釋為何催眠會幹擾禪修,但這次由於我學了NLP,我大概猜得出來為什麼。蘇珊莎蘭登

 

內觀禪修是一個很高明的心理技巧,它用了流動的觸覺心錨做為抽離情緒與慣性思考的手段,在NLP當中,把人常用的感官分為視覺、聽覺、觸覺(包含嗅覺、味覺),譬如說想著你討厭的某人用你不喜歡的姿勢咄咄逼人地責罵你,你看著他誇張的動作(視覺),聽著他叫囂的聲音(聽覺),身體產生了某種不悅的感受(觸覺),如果是NLP執行師,他會要你想像這個畫面,按照你常用的感官類型來修正。

 

如果你是擅長視覺的人,他會要你把想像中的討厭鬼加上個豬鼻子;如果你是擅長聽覺的人,他會要你把討厭鬼的聲音改成唐老鴨,這兩個作法通常會讓你覺得好笑而沒那麼憤怒。我曾經問過老師,為什麼不能修正觸覺,他說,觸覺非常難以修改,當我們修正了視覺或聽覺的主觀經驗,觸覺就會自動改變。

 

但如果是ㄧ個內觀禪修的老師,他會要你在腦子裡響起這段回憶時,警醒地把注意力放在呼吸和觸覺上,停止注意那不悅的感受。NLP並不是每招都是用所有人身上,如果你隔了一陣子又想起被罵的回憶,不悅的感受又浮現了,你用多了卡通人物配音和豬鼻子,可能要換個兔耳朵或是色情電話的廣告配音,隻要你的感官產生疲乏,就得換一個處方籤。但內觀禪修則是要你在浮現不悅感受和愉悅感受時,統統都用對觸覺的注意力來中斷情緒。所以它才必須要十天之久,因為你必須持續去訓練自己對觸覺的專注力,而且還要把對這些感受的上癮都戒除,這需要很長的時間密集訓練。

 

換個例子來說,當搖鈴的時候,我們給狗吃好料,狗以後聽到鈴聲就會流口水;NLP或催眠隻是狗聽到鈴聲收到的禮物改了一下,但這不符合實際人生的情況,實際的情況是,不管狗有沒有聽到鈴聲,牠的食物可能會混有黑胡椒、辣椒或臭酸的食物,人生也是如此。

 

我們所有的人生經驗在回憶中都是主觀的,因為我們用感覺來記憶,而不是用觀察來記憶自己的生命。令我們痛苦的一直都是我們自己對這些經驗的主觀詮釋,有可能過了幾十年,我們所記得的內容早就被扭曲了,不論是美好的回憶、還是悲慘的經驗,都會一樣被扭曲,這讓我們把一些能量放在上面,而不是聚焦在當下。

 

如果,視覺、聽覺都可以被扭曲,那就代表它不是真保護隱私實的,催眠同樣也可以用來扭曲觸覺上經驗,譬如,無痛分娩,聽起來很棒,我們會很快樂、我們會因為這些主觀詮釋被扭曲而受益,但並非如此。這隻代表一件事情,也就是:視覺、聽覺、甚至觸覺都是虛幻的,因為它們都可以被扭曲,我們每一個人都活在自我詮釋的世界裡,在心理治療的領域中,專家們認為沒有必要消滅這些詮釋。薩滿巫師愛格妮斯曾經說過:「你所有的思想都有自己的生命,它們都想要活下去。」內觀禪修並不是扭曲這些主觀詮釋,而是直接斷除它們。沒有唐老鴨的聲音或豬鼻子,來訓練自己對這些事物沒有任何情緒反應。

 

我們把自我詮釋留著,自認為有正面的理由,那變成了我們的地雷跟基準,沒有這些規則,我們就會瘋掉,但正是這些標準使我們自己變成習慣的奴隸。我們拚命地詮釋著自己看到什麼、聽到什麼、感受到了什麼,想抓住那一瞬間流動的次原子粒子起伏造成的感受,這使我們成為一個自我的囚犯。

 

談玄論藝、作研究理論,那很有趣,但如果我不知道我真正是什麼,那麼,我隻會被困在這些感受的漩渦當中不可自拔。回到內觀不鼓勵禪修者進行催眠,那是因為如果我一邊催眠別人,創造出這些虛幻的感受,而我自己在禪修時卻又必須練習中斷對任何感受的反應,這會讓禪修者心裡產生疙瘩,我不對自己做的事情,我卻對別人行使?這會妨礙禪修者體驗到自己的真相。

 

巫士唐望曾經教導卡洛斯‧卡斯塔內達一個技巧,叫做「生命的回顧」。他要卡洛斯寫下他一生中遭遇過的所有人,卡洛斯花了一年多才寫完,接著,唐望要卡洛斯一個個回憶起這些人,從最初的相遇,到最後的相聚,卡洛斯必須在回憶中呼吸著所有景,呼吸著牆壁、擺飾、桌子、椅子,把自己放在上面的能量收回來,把那些人殘留的能量還回去,卡洛斯才能成為一個沒有歷史的人。

 

成為沒有故事的人,才能真正地自由。內觀禪修的技巧很像生命的回顧,我發現我放了愈多能量的主觀詮釋,就會花愈多時間去面對它、清理它,我的自我很愚蠢,我對自己的形象毫無道理地堅持己見,這也很荒謬,那根本就不重要,因為大多數的人都跟那個愚蠢的我一樣,用主觀的詮釋過日子,自以為很高明、很厲害,結果仍然是自己主觀感受的奴隸。

 

如果我們想要真正的自由,就必須捨離這些情緒上的反應與執著,持續餵養內心的怪獸,最後隻會被它生吞活剝,這些主觀詮釋並不是有正向意義的,那是我們在找藉口讓它們持續吸取我們的能量、使自己更加虛弱,當你的地雷愈多,你餵養的小怪獸就愈多隻,你想被一群狼扯得面目全非嗎?那正是我們每天都在做的事情。我們以為不餵養負面感受的野獸,隻餵養愉悅感受的野獸就會幸福,但那明顯是個錯誤。隻要你餵了,有一天它沒吃到那一餐,你就會開始傷害自己。

 

禪修的世界是一個沒有神、沒有奇蹟、沒有幸運的領域,一切都要靠自己,或許有一種特別的生物叫做高靈或神吧!但是祂不會幫你消滅你內心的所有怪獸,除非我們消除了所有習性反應和貪嗔癡等等執取,我們不可能獲得真正的自由。

 

一旦你嚐到了真正自由的一點點滋味,你就不會想要再成為自我的奴隸,很抱歉我並不贊成光與愛、合一,也不贊成過度沉溺在對某個至高無上的神信仰之中,如果你沒有見過自己真正是什麼,這些東西會讓你被困在感受的遊戲裡不可自拔,在主觀詮釋的世界裡不可能會有自由。

 

我記得葛印卡老師寫過一個垂死修行者向佛陀請教的故事,修行者在幾分鐘之內就要離開人世了,佛陀知道這一點,這個人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學習到自然的法則。

 

他對那個修行者說:「當你看時,就隻是看,當你聽時,就隻是聽;當你嗅、嘗、觸時,就隻是嗅、嘗、觸;當你認知時,就隻是認知。」由於這位隱士的心已經非常清淨,所以幾句話的教導已經足夠了。就在馬路的旁邊,他坐下來,集中注意力觀察自己的身心,不作任何價值判斷,不起任何習性反應;他隻是單純地觀察自己身心內的種種變化。在他活著的最後幾分鐘內,他達到了最終的目標,成為一位完全解脫的覺悟者。

 

剛剛我提到視覺、聽覺與觸覺並不存在,這事情可能令人感到大惑不解。我的觀點就用《奇蹟課程》的一句話來代表:「凡真實的,必不受威脅;凡不真實的,根本就不存在。」當一個人活在自我詮釋的世界裡,他看到、聽到、感覺到的全都自己創造出來的,但不是真的,這是個失去自由的可憐人,他的視覺、聽覺和觸覺已經被扭曲了,完完全全融入在他的感受裡頭。如果你所從事的職業需要這些融入的感覺,嗯...我想你可能會開始擔心了,融入在音樂或節奏、某種美好的感覺裡,將會讓你體驗到更多自我詮釋。

 

在《巫師的穿越》一書中,嚮導克萊拉就對塔夏莎說過:「抽象的巫士透過知覺的強化來追求自由;而具體的巫士,像是生活在古代墨西哥的傳統巫士,則透過自我重要感的強化來追求個人力量與個人滿足。」而另一位嚮導艾密力圖也曾說過:「知覺是最終的神秘,因為它是完全無法解釋的。巫士是知覺的生物,但是他們所知覺的既非善,也非惡;一切都隻是知覺。如果人類透過紀律,能夠知覺到超過正常容許的範圍,那些人就有較多的力量。」

 

如果我們能生活在一個沒有自我詮釋的世界,才能有機會親眼看見神秘本身,我想,我說得夠清楚了。

內觀, 巫士唐望, 塔夏莎, 生命的回顧, 禪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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